第二十一章 被钉上耻辱柱的孙少安(2/7)
出空闲来。找时间要去看看弟弟,至少要问清事情的始末,给自己内心一个交代。
脑子里胡思乱想,孙少安都没注意到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。快到村口的时候,他在路旁的高粱地驻留,给自己卷了一根纸旱烟,正要点火的时候,突然注意到刚才身后的方向,晃晃悠悠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人影。
孙少安划着火柴,把烟点燃,然后朝着人影走去。凑近了一看,发现居然是自己老爹。这让他有些错愕,开口问道:
“爸,你怎么还没回家?”
孙玉厚的目光有些闪烁,吭哧了一会儿,说道:
“额怕你一时间想不开,让兰香先回去了,守在村口迎迎你。”
孙少安的鼻子一酸,一头扎进了高粱地里,失声痛哭。以前干活再苦再累,他都咬牙挺了过来,可是今天各种破事儿一股脑全都找到家里来,就算他神经再怎么粗大,这一刻也终于挺不住了。
孙玉厚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,他提前已经回到了村里,却觉察到所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不大正常,他好面子让兰香悄咪咪的过去打听,这才得知了原委。
弟妹贺凤英给孙少安说的那桩婚事也彻底黄了,被那个远房侄女闹到了家里,整个村子都知道孙少安要说的媳妇儿是被贺凤英从老家给骗过来的,不止他们家,孙玉亭家也成了双水村最大的笑话。
漆黑的夜里,孙少安的哭声好似受了伤的野狼,闷闷的压在高粱秆子深处,在寂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凄凉。
他哭的肩膀耸动,仿佛要把这一天,不,是把这几个月来的屈辱、憋闷、担惊受怕和看不到头的绝望,都随着泪水冲刷出来。
汗水、泪水混杂着高粱叶子的尘土,在他那张棱角分明、却过早刻上生活风霜的脸上划出泥痕。
孙玉厚默默地站在地头,佝偻着腰,像一尊被岁月风蚀的石像。他没有上前劝阻,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,烟锅里的火星在浓重的夜色里明明灭灭,映着他沟壑纵横、写满愁苦的脸。
儿子的哭声像锥子一样扎在他心上,这个老实巴交一辈子、把脸面看得比命重的庄稼汉,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