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善讲者不如善忘者,善忘者,不忘其本(2/7)
“一个,出云中。”
他语声不疾不徐,却如金石之音。
这一日,朱瀚起得早,未待鸡鸣,已独坐书房,桌上放着一块檀木棋盘,白子布于中央,黑子环伺四角,似困不困,似围未围。
沈镇奉茶,见他久不落子,小心问道:“王爷,可是在等人?”
朱瀚淡道:“不是等人,是等局。”
话音未落,外头小厮来报:“太子殿下到了。”
朱瀚点头:“请他进来。”
片刻,朱标身着青纹直裰,步入书房,神色间有掩不住的兴奋与警觉。
“皇叔今日叫我,可是有策之事?”
“你自己说。”朱瀚抬眼望他,“你心里该早有个数。”
朱标沉吟片刻,行至案前,低声道:“杜和、庄简一行归京,百姓夹道欢迎。东城青策堂门前每日千人等候听课。父皇虽未言语,然宫中近日三次召见翰林,皆以‘民声’为议。”
朱瀚微笑:“你怕了?”
“我不是怕。”朱标坐下,神色郑重,“而是知晓火起太快,易熄。”
“杜和讲理,庄简煽情,他们各有所长,但也各有锋锐。他们若不能守得住自己,便守不住天下人的信。”
朱瀚不语,只是取起棋盘边上一子,缓缓落在黑子的空隙中:“太子心中,有安排?”
“有。”朱标轻声道,“我欲设‘策台’于东宫偏殿,名为‘问言台’,月中择日设讲,召青策堂门下与策隐所弟子轮讲轮评。”
“讲者,不得三日内再讲;听者,不得一言遮人之语。”
朱瀚挑眉:“听起来是个闹市。”
“正因如此,才叫他们磨气。策若不能容非议,那不过是空口白话。”
他停顿一瞬:“而我自己,也会每月设三次夜课,听其人、评其策。”
朱瀚缓缓点头,眼中有赞许之色:“此非保全之策,是驯人之策。”
朱标淡然道:“皇叔之策,是引;我的策